http://m.sharifulalam.com 2010-02-23 14:52 來源:電氣中國
“一圈圈年輪和一個個疤痕忠實地記錄著它所經歷的每一次搏斗、每一次疾病和每一次痛苦,當然還有全部的幸福。它們記錄著它的整個成長過程,既有那貧瘠的年頭,也有那豐盈的歲月,還有那每每戰勝的襲擊和回回挺過來的風暴。”德國作家赫德曼•黑塞在他的《樹之贊》一文中曾這樣感嘆。
在和原機械工業部總工程師、副部長,中國機械工業聯合會顧問陸燕蓀的交談中,我們一度沉浸在他的故事當中:他曾毫不留情、一針見血的指出行業、企業存在的弊病,也曾拍案而起,力阻外資企業針對龍頭企業的“斬首行動”;他曾力排眾議,促成國產材料在引進發電機組中的成功應用,也曾組織行業、企業痛定思痛,反省在推進國產化進程中的利弊得失。
自從業至今的55個年頭里,憑借在機械工業領域的豐富實踐經驗和潛心研究的成果積累,從技術到管理,陸燕蓀身先士卒的踐行著振興、壯大中國機械工業的改革路徑,每每當制造企業遭遇發展瓶頸、每每在機械工業改革腳步踟躕不前,你總能看到他奔忙的身影。
陸燕蓀,這個選擇在中國機械工業戎馬倥傯半個多世紀的老人,也似在無形中選擇了如樹般的人生。而那些如密密匝匝的年輪般被深深鐫刻的歲月與故事,則讓我們有機會尋跡中國機械工業成長、壯大間的精彩瞬間。
“在機械工業領域工作的55年中,有什么是讓您感到驕傲的?又有什么至今讓您感到遺憾?”在采訪前,記者曾非常期待陸燕蓀對這個問題的作答,因為不管結論如何,都至少可以讓我們抽絲剝繭般理出某些暗含在這位老人心中,屬于中國機械工業的脈絡。
坐在記者對面的陸燕蓀沉默了片刻,“驕傲的事情有很多,遺憾也有很多。也因此,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行業。”
回答簡單、明了,卻又意味深長。他婉婉道來, 一路艱辛,總欲輕描淡寫,更多的是關于行業的發展與未來。
中國裝備 裝備中國
1月28日,中國西電電氣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西電集團”)舉行成功掛牌上市后的敲鐘儀式,感受著身邊喜悅的氣氛,看著這個已逐漸成長為具有國際競爭力的高端輸配電行業的領軍企業,陸燕蓀的心中盡是欣慰。
轉眼間,陸燕蓀迎來了在中國機械工業的第55個年頭。或許,正如他所說,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行業,雖未經梳理,卻也信手拈來。
時間回轉到1953年。那一年,中國的工業化史,進入了一個具有實質性和全局意義的階段。“一五”的到來,使中國的工業,特別是重工業跨過了漫長的“序曲”,掀開了新時代的第一頁。也正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1954年,上海交通大學機械制造系金屬熱處理專業的陸燕蓀畢業后來到國家重點布局建設的骨干企業哈爾濱鍋爐廠,并在那里開啟了他在機械行業最初的激情歲月:從技術員,工程師到高級工程師,從1980年升任為哈爾濱鍋爐廠總工程師,到1984年出任該廠廠長,30年間,每一次的升遷都意味著更大責任的開始,而埋藏在他心底的“中國裝備 裝備中國”的夢想也越發熾熱。
20世紀80年代初,為更快、更好的趕超發達國家制造水平,提升設計及裝備能力,我國引進了美國技術設計和制造的300MW和600MW亞臨界火電機組設備,在和美國GE公司就技術引進談判時,GE公司提出產品生產所用材料必須全部按照ASME標準要求采用美國鋼號。這讓時任哈爾濱鍋爐廠總工程師的陸燕蓀感到隱隱的憂慮,如果不能利用這一時機加快推進國產材料的應用,那不久的將來,這或許就將成為“卡脖子”的要害。
考慮到這一點,陸燕蓀提出要在考核機組的制造中盡量多地采用國產牌號的材料,在此基礎上,他組織技術力量進行試驗,并最終以確鑿的數據說服了GE公司,使我國自第一臺考核機組就開始采用自主研制的鋼研102和12Cr1MoV等鋼種,成就了國產材料在引進發電機組中應用首例的同時,也為90年代起我國組織發展超超臨界發電設備金屬材料作出了超前準備。
“人總是喜歡回憶,50年前,我在哈爾濱鍋爐廠工作,負責生產準備工作,每天都要顧及設計科什么時候出圖樣,工藝科什么時候出工藝,什么時候出工裝,這一切都是手工作業。”當看到如今的設備制造企業紛紛利用CAD、CAPP、CAM等成熟的信息技術協助企業發展時,陸燕蓀不禁感慨,“想想當時的做法,再看看現在的中國機械工業,感覺進步是那么大。”
喜歡回憶的不僅僅只有他,“我國機械工業設備國產化所取得成績和陸燕蓀部長的努力密不可分。”——采訪中,每一位受訪者提及陸燕蓀,都在用事例一次次向記者說明著這一點。
自1984年接受調任成為中國電工設備總公司總經理,再到此后出任中國機械工業部副部長,陸燕蓀有了更加廣闊的平臺去踐諾他的夢想,從不放過任何一次使中國裝備“發光”的機會。
我國大型露天礦、特高壓輸變電、寶鋼連鑄、熱冷連軋設備、300MW/600MW發電成套設備國產化的組織生產、引進技術的消化、吸收再創新,每一項都滲透著陸燕蓀的努力。那些年,為中國裝備提供更多的實踐機會與舞臺成為了他參與、指導機械工業發展過程中最重要標準與依據。
他曾先后參與、指導了燃氣輪機進行的三次打捆招標工作,完成了60多臺、總容量約2500千瓦的的大型燃氣—蒸汽聯合循環電站設備的招標,其間,對哈爾濱、東方、上海和南京四家燃氣輪機設備制造企業的國產化工作傾心傾力,指導燃氣輪機、汽輪機葉片制造能力的提高,關注其關鍵設備的采購,幫助企業落實有關計劃、解決相應問題。
同許多老一輩電工人一樣,“國產化”是陸燕蓀心中揮之不去的心結。然而,他也深知,“國產化”需要關注的并不僅僅是國產化率那個數字而已,更重要的產品之質量與品質。
2005年3月在出任三峽三期工程重大設備制造檢查組組長后,在陸燕蓀的主持和帶領下,檢查組先后對三峽右岸電站國產設備70萬千瓦8臺水電機組及配套、輸變電升壓站及送電工程設備、金屬結構中各種啟閉機及電廠橋機等重大設備進行檢查監督,并對出現的問題予以高度重視,及時進行協調與處理。
與此同時,他還多次組織國家質量認證機構對哈電、東電、西電、衡變及葫蘆島轉輪加工廠等5個有關制造企業的質量管理體系進行復查和評估,督促其落實整改措施,提高質量管理水平,并最終保證了三峽三期工程如期、保質的順利完成。
直面“斬首行動”
作為機械工業部副部長,陸燕蓀以嚴謹的工作態度,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著稱。
我國機械工業在改革開放的30年間,取得顯著發展。就電力設備而言,1000千伏晉東南—荊門特高壓交流試驗示范工程順利投產、世界第一個±800千伏特高壓直流輸電工程——云南—廣東特高壓直流輸電工程單極成功送電,都無不體現著我國設備制造業在近年來所取得的重大突破。
然而,隨著國家產業政策調整和行業對外開放步伐的加快,中國機械工業的市場也已成世界各國跨國企業爭奪的戰略制高點。一方面,行業內民營企業迅速崛起,國際巨頭快速滲透,行業競爭格局也因此發生著深刻的變化;另一方面,面對市場化的全面轉軌,一批最早成長起來的國有重點制造企業也無法避免的承受著市場轉型帶來的陣痛。
也恰是利用了這一時機,部分國外跨國企業在中國市場悄然醞釀起一場“斬首風暴”。
陸燕蓀最早察覺到這一問題是源于《環球時報》刊登的一則有關我國鐵路軸承制造企業西北軸承[9.59 3.90%]被收購的消息。“在拿出鐵路軸承這一優質資產同德國肖福勒的FHG合資后,就立即被要求停止鐵路軸承生產,轉而生產他們的產品,并在此后一步步失去了控制權,丟掉了有競爭力的高端主導產品的市場和制造資質,一個當年建設鐵路軸承的骨干企業就這么沒了。”陸燕蓀的語氣中流露出濃濃的失落。
這樣的案例在當時舉不勝數。其中國家“一五”期間建設的156項重點工程之一的沈陽風動工具廠在被瑞典埃特拉斯公司收購后被一分為三:最強的一塊,被外企拿走了;最差的業務留給了沈陽風動工具廠;中間一部分為外企做備件生產。當年沈陽風動工具廠第一任廠長、后任核工業部部長的張成,在見到陸燕蓀時說,“這是在搞什么呀,好好地一個廠怎么搞成了這樣?!”
看著苦心經營的民族工業如此被外國企業一一并吞,陸燕蓀等老部長們同樣痛心,并不斷通過以向中央寫信或指導行業宣傳機構出內參等形式反映該問題,希望為行業、企業提供可具參考的建議與指導。
然而即便如此,“斬首行動”仍愈演愈烈。2003年,陸燕蓀偶然得知德國西門子對沈陽變壓器廠的收購談判已接近尾聲的消息。那一刻,西北軸承等企業的經驗教訓讓他立刻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沈陽變壓器是國內最大的變壓器設計制造企業,一旦被外企收購,很有可能會對未來的變壓器行業的競爭格局產生重大影響。
他立即寫報告給國務院主管領導,直陳其害,那份報告很快引起黨中央領導重視,并最終阻止了此次并購。如此這般,才有了新疆特變電工[22.03 1.57%]股份有限公司力拔頭籌成功收購了沈陽變壓器廠,雙雙實現規模化大發展的行業并購佳話。
為了進一步抑制盲目并購,陸燕蓀又組織中國機械工業聯合會專家委員會開調研座談會,對當時中國機械行業改制的現狀及面臨的問題做出了客觀的判斷,其報告對中央領導的決策起到了重要作用。自2006年起,國家開始高度重視跨國公司戰略性并購中國機械工業龍頭企業的問題,并在政策上進行了一系列調整,加強了有針對性的管理和指導,從而扭轉了龍頭企業被瘋狂并購的態勢。
交談至此,陸燕蓀的眼中流露出幾許釋然。談及當時的初衷,他告訴記者,“不是說大企業就不可以被收購,這要取決于該企業在國內市場的地位,如果被并購后形成了壟斷整個行業的后果,那就會嚴重壓制其他國內設備制造企業的發展。”
但謹慎合作并不意味著拒絕學習與競爭。“只要不斬首,我會和你競爭。中國的國內市場是開放的市場,其特點就是開放的國內市場、激烈的國際競爭。”陸燕蓀認為,我們要允許內、外資企業在開放的市場中競爭,這樣有利于促進共同發展,更有利于我國市場的發展。同時,國內企業要做到廣攬人才,注重自主創新,提高自身的綜合實力,全面提高產品質量和售后服務水平,創出自己的品牌,擴大市場占有率。
“有競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未真正與對手競爭就已經氣餒了。競爭是公平的,在現代社會中,有競爭并不一定是一件壞事,有了強大的對手才會促使我們更加努力地去提升競爭力。”他說,“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要在‘拿來主義’的同時保持自己的獨立自主性,重視企業的不斷創新,凡是可以在競爭中勝出、生存的企業,才是素質好的企業。”
為了造就“素質好”的設備制造企業,陸燕蓀鼓勵企業認真推廣、采用先進的制造技術,不斷創新,切實解決企業在發展中所遇到困難。在應邀出任國家開發銀行振興裝備制造業工作組顧問期間,他先后推進完成了對機床、輸變電、電工等行業重組工作,使一些重點企業因得到政策、資金的扶助而重新煥發新的光彩。“在企業發展遭遇瓶頸之時,陸部長一次次主動幫助我們解決實際困難,使企業高壓、特高壓輸變電的實驗、生產條件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西電集團張雅林如是說。
“中國制造”精髓
“‘從中國制造向中國創造轉型’,對于這個說法我不大認同。”當眾多專家、學者將此轉型看為中國工業未來發展之方向時,陸燕蓀卻提出了自己不同見解,“制造的含義同樣包括設計的概念在其中,‘制造’本身就應該含有‘創造’的涵義。瑞士的精密機床和儀器儀表、瑞典的軸承、韓國的船舶和電子設備也都是以‘制造’聞名。”
[page_break]
他認為,“中國制造”應體現在通過自主創新使產品擁有更高的技術含量及附加值,“近年來,一些企業都說要發展高端產品,但‘高端’與‘低端’如何定義還不清晰。有的人說特高壓就是高端,低壓電器就是低端,我說這個說法不對,配電網中尖端技術,高附加值的產品同樣重要,應該說,由技術產生的附加值高,就是所謂的高端產品。”
除了技術因素,在陸燕蓀看來,產品的工藝同樣至關重要。
“有一年我到馬來西亞,發現我們國內設備制造企業所生產的產品在海灣電廠全銹了,當時客戶質問我,‘陸先生,我們買的是新品呀,怎么把舊貨給我?’。”回到國內的陸燕蓀著手調研,并在上海振華港機廠發現該問題的癥結所在,“他們生產的港機成年在海邊使用卻不生銹,就是因為他們在涂層上下了大工夫。”
原來,當時上海振華港機廠在產品涂層上執行嚴格工藝流程體系,“首先用活性炭涂層,其次,清洗噴砂過后的預處理地道。”陸燕蓀耐心的向記者講解,其所以產生不同的結果就在于這一道清洗的程序,“清洗后他們要經歷一道檢驗工序,用一張玻璃膠紙貼上去,然后揭下了,紙仍然是透明的才可以順利通過檢驗進入下一道涂面漆的工序。”
這件事情更使陸燕蓀認識到,中國的機械工業只有具備良好的工藝基礎,才能制造出精品,也只有鍛造精品,才能創造效益。
為了打出這一記重拳,他早在上世紀80年代就組織成立了“中國機械制造工藝協會”,提出“以加強工藝管理、嚴格工藝紀律為突破口,提高工藝水平,深入推行全面質量管理,打一場提高產品質量的硬仗”的口號,并結合行業實際,大力深入推進以全面質量管理為基本內涵的“工藝突破口”工作,就一些企業的生產過程、工藝流程及裝備、物流的合理性提出指導性建議。
“中國的生產力之所以能夠得到如此大的解放,并在改革開放30年間發生深刻變化,最關鍵的就是注重在工藝上的不斷完善。”陸燕蓀說,中國的設備制造企業要想在國際市場上提高地位,首先就要樹立精品意識,做到讓消費者無可挑剔。倘若做到了這一點,即使在高新技術方面不是世界一流,也能在全球市場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出路。
“創質量、創精品、占市場、爭效益,其間存在著遞進的因果關系,更是一個反復的循環,企業不能指望一口氣吃個胖子,而是要一點點做好,更應將對產品工藝的認識從‘要我做’轉變為‘我要做’。”
除了引導企業在產品質量、工藝上追求精益,為支持行業科技創新的需要,陸燕蓀還將設備標準化工作提上議程,組織參與制訂了直流輸變電±500千伏成套設備的國家標準體系(包括24項國標和一批行業標準)、超臨界火電技術標準,包括參數系列、葉片、水動力等主要標準和大型空冷汽輪機標準、百萬伏輸變電設備標準、核電標準等,并在標準的國際化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
針對近年來我國風電設備領域的快速發展,他又提出要盡快建立風電分會、風電標準機構體系和檢測實驗室等工作,進一步規范行業的發展。“標準是一個行業的共性平臺,行業的開發、檢測標準、合作瓶頸需要重新整頓,不然的話都給別人了。”陸燕蓀說,“只有做好標準化工作,才能為機械行業爭取更多的國際話語權。”
調整——必須承受之重
2009年,談“危”色變。美國金融危機自爆發始迅速席卷全球,中國的實體經濟也未能獨善其身,相關經濟、產業結構也在此過程中發生著深遠影響。
“此次金融危機對于電氣行業的影響有限,去年我國發電裝機容量仍達到1億千瓦,只是我們現在的企業太多了,行業有些亂。”談及此次危機對于中國電氣行業的影響,陸燕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在沙發里調整了一下坐姿。
在新一輪的發展中,產業結構調整勢在必行。“后危機時代該怎么做,這是中國工業面臨的一個大課題,結構調整是每一個行業都需要面對的問題,關鍵是怎么調,向哪個方向進行調整。”
去年5月21日,國家電網公司總經理劉振亞在“2009特高壓輸電技術國際會議”首次提出“一特四大”堅強智能電網戰略,并率先成立智能電網工作部,明確堅強智能電網建設初步時間進度表,重金砸向智能電網領域。
同年11月,美國總統奧巴馬在訪問中國,在與中方政府簽署的“中美聯合聲明”中則將其中的“智能電網”改為“現代電網”。
“這是否意味著二者在內涵與目標方面尚有區別,目前國際上對于智能電網沒有統一的定義,那么‘現代電網’能否被賦予更寬泛的含義。”陸燕蓀說,“我國現在的電網不夠堅強,一遇到惡劣天氣還很容易出現問題,‘堅強智能’電網更適合中國的現狀,也就是中國的‘現代電網’。”
未來,智能化電網將是電網發展的重要趨勢。“隨著電網不斷向信息化、智能化發展,我們的企業要及時跟進、提供裝備及電子元器件,這需要研究、分步實施。”陸燕蓀進一步強調,“設備制造企業要積極迎合這種轉變,根據電網發展的階段,分階段做好必要的技術儲備工作。”據悉在記者采訪前,陸燕蓀已將有關課題布置給上海電科所,希望他們可以盡快為行業下一輪的發展提供技術方向及應用范例。
陸燕蓀認為,結合我國國情,在構建堅強電網的同時,也應做好分布式電源的接入,“而要使分布式電源得以接入,必須是智能電網,這是互相關聯的關系。”停頓片刻,陸燕蓀說,“例如風電作為間歇式能源,需要接入大電網,并在大電網需要時加以利用,這才是智能電網可以接受的電源。同樣,分布式能源的接入也應該從經濟角度、從發電的成本出發。”
“時下的的低碳經濟已成為了一個‘時髦’的詞,有各種各樣的說法,但怎么說并不重要,關鍵是怎么做。”與其求新,不如務實,是陸燕蓀的工作態度的另一種寫實,“現在的電網建設,是一個增長點。這里面就有一個問題,將來我們用的能源主要是什么?最好的辦法應該是用電能,最清潔,最安全。那么電又從哪里來?如何將一次能源轉化為而二次能源,依靠怎么樣的手段?則是需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火電是國情所致,但也要在此基礎上發展潔凈煤技術,發展超臨界機組,同時以水電、核電來替代火電也是必須選擇方案。”說到這里,陸燕蓀的表情有些凝重,“就水電發展而言,不能因為問題得不到有效解決就叫停,叫停不是解決根本方法。水電必須全部開發,所有的水利資源必須全部開發,這既是技術發展的需要,更是我國能源結構調整的需要。”
55年的管理實踐支撐了陸燕蓀清晰地戰略思維,一張主線明晰、全面推進、多點開花的中國機械工業版圖在他的講述中變的生動而具體。
或許,機械工業之于陸燕蓀,更像是一個階段,磨礪、探索、堅守,在實現“中國裝備 裝備中國”的夢想與推進中國機械工業變革的絕佳平衡之后,收獲人生的另一種景致。